图文 W enbi ■郑亚洪 文/摄 去通井街,首先踩到积水,积水沿着通井街两边阴沟流,一个穿校服的小学生跳着避开积水,一辆电瓶车突突突从背后驶过来,它的尖锐的摩托声让人牙齿发麻。通井街木材厂的大门打开了,铁匠铺开始生火锻打,从炉子里拔出烧红的铁器,机床冷冰冰的铁屑闯入鼻息里,毫无阻拦地往肺里冲去,在大清早,这一切就是通井街带给我的晕眩。大太阳赶你走似的将你烧灼。我冲到街对面的阴影里,转入一条写着“净曲巷”的巷子里,净曲巷10号是我考虑拍摄的一座老宅,它隐在巷子内部,不发一点声响。10号门台保存完整,嵌在两座现代建筑中间,右边是后期建起来的水泥新楼,门口摆着一株铁树,正对面厅间和左边厢间保持着一楼一底的老宅风貌,这在落后的西门一带格外稀罕。有一次,从老宅里出来一位活泼的小学生,十来岁模样,穿一件红衣服,她站在大门外用普通话招呼宅里的小伙伴。她说话声音稚气,给这座老宅带来了稚嫩的气息。不一会儿,从里面蹦蹦跳跳走出来一个更小的小女孩,两人手牵手离开净曲巷10号。有一天,我遇到了净曲巷的另一面,使我再度打量这条原本熟悉的巷子。那天近傍晚时分我从西塔山上下来,走了一条满是坟堆的山路,这是条野路,与杨府路完全不同,它直接把你往坟堆里引,因为急着下山已经没退路了,我硬着头皮往下探,路狭窄而陡峭,原先藏在树林丛中的坟墓全部暴露出来。路上遇见了一位老人,他从山下面走上来,如此荒凉的野路有人走,说明这条路除了祭奠死者外,可以很方便地抵达广福寺。快到地面时,几座民房闪了进来,他们与死人的地盘挨得如此近乎,我抬头看了看巷名:净曲巷! 净曲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