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亚洪 文/摄

    华山法师的塔园在景贤路一条上山小路上，路口有块黑色指示碑，指明塔园的方向，指示碑位置很低，碑文不朝大路，很多人错过了，再说这是个墓地，来的人自然少。有一年冬季我来寻访过，塔园大门紧闭，住在边上的一位好心妇人帮我寻找开门人，未果。在塔园围墙后面转了转，一株高大的枫树种在塔园后面，叶子在阳光下闪辉。一个下雨天，我从法师塔园沿围墙拾级上去，潮湿的台阶，潮湿的暗暗的小号从山上飘下来，有人在吹奏电影《打错车》主题曲《酒干倘卖无》，小号声低低地吹奏出来，这熟悉而久违了的歌曲似乎在向我招手——在寻访法师塔园的雨天里。小号手在一间拉着窗帘的房间里练习，他停下来，纠正某个吹错了的音调，再开始。我站在半山坡上的民房前，高高的围墙阻隔了我与塔园的视线，只能眺望到对面的箫台山，西山水库底下的双瀑倾泻得更欢畅了。又一个阴天，我去法师的塔园，门意外地开了，塔园里有一对夫妇模样的人士。华山法师的塔前摆上了艳俗夺目的塑料鲜花，好像刚刚有人来祭献过。男的告诉我，今天是农历十五，特意开门方便寻访者。他又介绍说，他是塔园大门钥匙的保管者，姓陈，是位医生，法师塔园专门交给他看管。华山法师号云泉，俗姓陈，他们是本家。法师是现代一位高僧，白鹤寺里的主持，民国年间白鹤寺最大一次修缮工作由华山法师来主持，白鹤寺落成后法师也一病未起了，这座古典的白鹤寺在人间只留存了七十年光景，后来被一座全新的白鹤寺所替代，位置变了，朝西往景贤亭方向挪了数百米，规模更大。我在乐中读书的时候，曾经与同学翻越后墙穿过密林到过法师塔前，当年只有一枚小小塔，周边荒凉异常，胆小的同学根本不敢来这里，当时也不知道法师是谁，为何要造塔来纪念他。如今这个塔园安安静静：一条石子小路、一具石棺椁、三层塔身，塔身左右各有一盏灯型莲花石座，好似永不熄灭的烛火为法师照明。塔身后面立着八块乐清书法家题写的碑文，最高处有一丛水竹，一个中国传统文人专营的氛围法师都有了。法师学问渊博，身前既入佛学，又问时政，是后来“人间佛教”思想的先声。塔园里有一个微型的小池塘，水波微恙，浮萍翠绿而可爱，让本来肃穆的塔园增添几分诗意。有三棵粗壮的枫树将其环抱，东边的枫树下有一座亭叫百木亭，亭子造得很别致，华盖是水门汀造，柱子是木头，水泥与木头结合得如此之好，好似一把撑开的大雨伞。榕树底下有一个小庙，蜡烛点燃着，播放着南无之歌。正对着塔身有一块莲花状的红色照壁，边上修饰以金色条纹，一个硕大的“佛”字嵌于中央，一口水井安于其下，井水洁净透彻，这是整个塔园的点睛之作，将它往宗教上引。

    寻找华山法师的塔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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