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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版:长一工作室·老爸老妈

钱珠琴的匠人故事

挥刀20年只卖本地猪

白石街道岐元菜市场内,钱珠琴的肉摊一大早就熙熙攘攘。
  ■乐清日报全媒体记者 赵宇统 文/摄

  白石街道的早晨,热闹从菜市场开始,来自街道各地的电瓶车,自行车,小汽车,从7点就开始慢慢向这里聚集,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唤醒了这条街道。“老板娘,我要这部分,肥的不要啊!”“行,那就这块。”在白石街道岐元菜市场,53岁的钱珠琴手起刀落,利落的斩下顾客想要的那块肉,迅速包好。在一旁的姐姐钱珠萍同样熟练的应对各种各样的要求,操作着刀具,如臂使指。

  一把切肉刀,从木案头到环保砧板,从老菜场到新菜场,这一干就是20年,女猪肉匠和周遭男性同行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把刀传承三代

  “以前的猪肉匠,大部分是用三轮车骑着到处叫卖,没有固定摊位,把牛角号一吹,大家就知道打肉的来了。”在钱珠琴家中,她向记者回忆起了父亲以前的猪肉匠生涯,牛角号声是乐清区域代表贩肉匠的独特声音,也是她幼时记忆深刻的声音。

  父亲走南闯北25年,手中的切肉刀也慢慢传到了钱珠琴这一代。和父亲一样,钱珠琴一开始也是一个流动摊贩,20年前白石街道老菜场在约定俗成中形成,钱珠琴卖猪肉的地点也渐渐固定下来。年轻的钱珠琴和丈夫结婚后在老菜市场租下一处摊位,父亲也来到了摊位上帮忙,手把手教这对年轻的夫妇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猪肉匠。摊位上,一个大树桩子对开一横,就是一个案台,切猪肉、斩骨头,这景象和那时年轻的模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丈夫到处买猪,父亲帮衬着搬运,之前在菜市场售卖副食品的姐姐也被召回一起帮忙,小小的猪肉铺,凝聚了全家人的心血。

  “杀猪现在都是流水线作业了,但是我们还是坚持去屠宰场进行人工屠宰。虽然这样挺危险的,但是至少自己能保证自己的猪杀得干净,内脏也能处理好。”钱珠琴向记者介绍。

  父亲传授,丈夫学习,钱家猪肉摊的选猪、杀猪的方法一直沿用至今,如今传到了第三代钱纬、钱都的手中。因为稳定的高品质,钱家猪肉铺积攒了不少的“粉丝”。而因为摊位流动和固定的区别,销量从父亲以往的一天一头猪,到现在高峰时期的一天需要屠宰八头猪,生意一天天红火起来,钱珠琴的大儿子就在白石街道的隔篱村菜市场开起了分店。

  钱珠琴77岁的父亲钱国仁已经在家休息,而因为年轻时搬运重物所暴起的青筋,仿佛仍能映射出老人年轻时努力的样子。他给孩子们带来的是一种对品质的坚持,不管是三轮车的流动贩卖,还是如今的菜市场,摊位上本地猪的品质如一,是他们两代人一直以来的坚守。

  一块肉变化万千

  为土猪寻遍百里

  钱家猪肉铺的招牌,还不仅仅是那高品质的鲜猪肉,各式腊肉(酱油肉)成为了不少白石家庭主妇的过年必备年货。

  “一年腊肉能卖出万余斤吧,从10月份开始,一直晒三个月,整个阳台、院子的里里外外都挂满。”钱珠琴笑说。年关一近,猪肉铺的生意就慢慢的好起来,早上起来出摊,然后中午赶回家晒好腊肉然后下午出摊,成为了年关时候一家人的常态。

  “肉质好是他们家的标志,晒只是增添风味而已。”常来钱家猪肉铺打肉的潘阿姨对记者说。咸鲜适口,干湿适中,潘阿姨这么形容道,而钱家的腊肉也成为了他们家最喜爱的年货之一。每次选择晒制腊肉的部位时,懂行人总会提醒这么一两句,要前腿肉,而向来从顾客需求出发的钱珠琴总是笑着答“好!”

  腊肉好吃,但总是年关才能制作,钱珠琴开动脑筋,想起了另一种猪肉产品深加工的方法——做肉松和炸油渣。“也是用自己家的猪肉,在自己猪肉铺闲暇的时候去烹制,目前来看生意也不错。”钱珠琴说。

  一种猪肉,万千变化,深加工是钱珠琴在父亲猪肉铺的业务上的再拓展。而忙碌了几十年的钱珠琴,依旧对猪肉这一行怀着刚入行时的冲劲。话不多的钱珠琴一直默默地以身作则,为孩子们树立勤奋、细心、诚信的榜样。现在,大学本科毕业的两个儿子都选择继承家中的老行当。琵琶轻扫动人怜,须信行行出状元,钱家猪肉铺续写这猪肉匠家中三代传承的匠人故事。

  “20年里,开了5辆车,开坏了2辆。”钱珠琴笑着说。现在的钱家猪肉铺不再是以前的一辆三轮车的规模,而是三辆货车轮轴转。而屠宰地点也从山上,改为北白象的定点屠宰场屠宰。

  “为了保证每只猪的品质过关,我们需要将买来的猪送到乐清进行统一检验,然后再送往北白象屠宰。”大儿子钱纬对记者说。虽然屠宰过程复杂了不少,但为了保证猪肉质量,钱家上下都十分乐意看到这点改变。

  “选猪要选养殖两年以上的家养‘太湖猪’,这就是我们乐清人口中说的本地猪,这个品种猪头大额宽、耳大下垂,且肉质鲜美独特,是受到大众认可的。在开设肉摊前,父亲就是这么教的。”钱珠琴说。

  “近些年,我们周边的家庭养猪越来越少了,本地猪越来越难找,有时候为了找好的猪,丈夫都是驱车四五个小时去台州的临海、黄岩等地的山区中寻找,虽然很远,但我们为了猪肉质量也要坚持。”钱珠琴对记者说。

  “选草是我们行业的行话,意思是选猪的意思,我们为了能够选好草,跟很远的地方的一些“黄牛”(此处为卖猪中间商)保持着联系,只要有好的猪源,我们就会赶过去。”钱珠琴介绍。

  而路途遥遥,常是艰辛相伴。

  “印象最深的是一次货车在前往台州买猪时在高速上突然爆胎,车打转了好几圈,好在多年的行车经验让他最快稳住了车辆。”钱珠琴说。因为时常的长途行车,让钱家的车成了快速消耗品。车胎常换、保养常做,这些都是需要计算在内的成本,但为了保障品质,他们还是依旧执着的选择亲自下去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