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渔寮 ■南风起 “大小姐”把聚会安排在渔寮,注定是难忘的。 渔寮比想象的要远得多。到大渔时,已感受到海的气息,欣喜地以为渔寮将至,可“大小姐”在电话里问他家老潘说还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点松弛下来的心绪又要重整旗鼓了。 渔寮比想象的要美得多。经过好一段时间寂寞而狭小的山路,转过一个山坳渔寮已映入眼帘。三面环山,中间蔚蓝而浩淼的大海边一弯美好而热闹的海滩。喧嚣像海浪在撞击你的思绪,一种立马靠近、融入的欲望在升腾…… 沙子粗细异乎均匀。松软的温暖的,脚底下输送的是舒畅,呼应的是踏实。 海水异乎清净透亮。与前些天在象山看到的不能同日而语,是一种轻盈和凝重,一种清新和浓晦的比照。海浪慢条斯理地拍打着沙滩,就像是一位清丽可人的少女在向你述说衷肠.…… 海滩景致异乎养眼。我饶有兴致地浏览着艳阳衬托下五彩斑斓的遮阳伞和泳衣,眼珠子跟随着教授父子、阿媚和金萍一家、“大小姐”家的大小姐以及同伴们先后鱼贯而下,又一拨一拨地上来休息,倾听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与大海亲密接触的感受。 临近的遮阳伞下大人们在挖好沙坑后把一小男孩埋起来只露出小脑袋瓜,一群大学生在玩沙滩排球,涨潮了,我们一次次的把桌子和遮阳伞往岸边挪动。沙滩上人来人往,男女老少都显得那么的淳朴和简单,平和而悠闲。 聚餐总是聚会最热闹的时候。在一边靠山一边面海的露天阳台上,沙滩上的动静尽收眼底,可在天空、大海、沙滩的大环境里,让人感觉有点难以集中,找不到重心。尽管如此,餐桌上的气氛还是不断地在升温,“大小姐”声明自己作为东道主要不醉不归而频频敬酒;“牛”是可爱的,细声漫语中带点磁性、款款大胆地开着玩笑;教授每每开始时勇往直前,让人觉得他是海量的,但又总是在酒过一半时玩起了失踪或逃离;阿媚这次特勇敢,结果“缴械”也快;老丁夫妇带来了准女婿比以往“老实”了许多;“魅力老公”显得有那么点傻乎乎…… 我的酒量在个中是最差的,所以也是餐桌上最木讷、最无趣的一位。可仍能欣赏着、享受着一种淋漓的畅快,一种氛围的美。 沙滩上的音乐舞会同样难忘。淡淡的月色下夜幕笼罩着海滩,如果说白天的海滩像一位心明纯良又有点顽皮的少女,而此时的就如同从容素然、脱俗优雅的大家闺秀了。沙滩的喧闹和欢笑丝毫不能打破她的安详与大度,影响她的宁静与悠远,让你感受到一种丰富的安静,一种岿然淑和的力量。在这样一种情景之下高歌起舞,只有身临其境才会体察到那样一种全身心的放松和愉悦。海风夹杂着黏糊的湿润,而没有我所不喜欢的那种咸涩的腥味抚慰着我们的肌肤,是那样的温柔体贴,那样的沁心舒肺。或许些许行进中的无奈与不快或是可肢解和融化的,也许有一种力量它是存在的,而又似乎终将难以企及的。 不知什么在感召着我,此时我想离开热闹,去过滤,去刷新,去体味与感受一种永恒的质朴,一种恬淡的虚无。慢慢向海边移步,当面对茫茫大海时,我突然想疾声呼喊。然而,不知何时声带被锁住似的竟哑然失声了。这样的奇遇曾有过,那年母亲离世之时,虽是无意识的,但我万分清楚自己想用竭声疾呼唤醒母亲,哪怕是叫缓母亲远去烟火凡尘的脚步。而这一次真的不知自己要呼唤的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呼唤某些渐行渐远的或绚丽或庸凡、或欢欣或悲苦的记忆,呼唤那些走着走着走丢了的、不小心洒落一地的东西? 渔寮,终究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