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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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田艳

    “菜哥”不姓菜，姓“林”，乐清北白象镇人。如今是我们这里楼下菜市场里一个卖菜的哥们。社会上把开的士的叫“的哥”，军人的老婆叫“军嫂”，林哥的年纪又比我们大，所以大家开玩笑叫他“菜哥”。

    认识“菜哥”已经有两三年了，他前几年到我们这里当了一名“上门郎”，婚后就和妻子一直在菜市场里卖菜为生。他卖菜很有特点，从来不吆喝。开始到市场卖菜的那阵子，还是缩手缩脚的，把菜担子放在街边，自己则站在大街的那一头，看到有人凑上去瞧他的菜了，他才匆匆忙忙地跑过去。

    卖菜是小本生意，一天下来赚不了几个钱。我曾经问过“菜哥”，一天有多少收入？“菜哥”笑着说：“几块钱的生意，你说能赚多少钱？仅能养家糊口而已！”

    我劝过他，既然发不了财，那不如做别的。别人做木材生意，一年就能赚几万块钱呢。

    “菜哥”总是摇着头，他说，他不是做大生意的料，也就没有那个奢望。过好生活的每一天，卖好自己的菜，赡养父母，相妻教子，平安快乐就行了。

    做生意的人都想发财，“菜哥”也是，他就想办法如何去多赚钱，只有荷包里有钱了，自己才能打发一家五口每日的开支。

    相邻的摊主教他一些卖菜的“绝招”，说只要在那些青菜白菜上时时浇浇水，菜的重量就自然增加了许多，还美名曰保持菜的鲜嫩。如果卖菜给年轻人，不要称得满秤，这些年轻人呀，一般是不会去看秤的，容易蒙。还有，如果想做得绝一些，干脆就在秤盘底下放一块小小的磁铁……

    朋友教了他很多卖菜“绝招”，但“菜哥”一招也没用，他说，做人要讲诚信，这是最起码的原则。如果连做人的原则都没有了，活着在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菜哥”的收入少了点，但他过得很坦然。他常常对我说，违法的事不干，违心的事不做，他要做一个让顾客满意的“优秀菜民”。

    “菜哥”现在是老摊主了，所以认识的人很多，跟他买菜的人，都觉得他为人忠厚老实，不贪小便宜，买他的菜放心。如今，只要“菜哥”的菜担子往市场上一摆，马上就挤满了买主。几袋烟工夫不到，就箩筐见底了。

    身边的“菜妈”、“菜嫂”见了就眼红，常常把她们的菜偷偷放到“菜哥”的筐里，也想沾沾“菜哥”的福气。“菜哥”也不生气，一脸笑呵呵的，该帮的还是要帮，只是告诉她们，不要缺斤少两、以次充好。

    几年了，“菜哥”没什么变化，依然是菜市场里普普通通的一位“菜哥”。惟有变化的是他把原来卖菜的竹筐换成了摊位，卖的菜更多品种更齐全。虽然竞争激烈，生意不好做，但他不怕，他想了很多新点子，现在做起了“送菜上门”服务，都是一些老顾客了，他们都乐意接受，生意十分顺手。他还说，很喜欢这里，他想把生意再做大一些，租几个门面，等攒够了钱，就把老家那几间旧房卖了，在这里买个新房，安家乐业。

    呵呵，一个卖菜的哥们都有这样的宏愿，还有什么事做不成呢？但愿勤劳、忠厚、善良的“菜哥”梦想成真吧。

    “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