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长杯”美好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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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英

    我的虹桥家，据说祖祖辈辈几百年，它就一直被重重的花花草草竹园树林环绕着，不曾改变；于是，我便一直以为家园就应该是这样的——花草竹木环绕的家才成其为家园。

    后来哥哥姐姐在乐清工作，爸爸妈妈在乐清买了一个小小的商品房，那便是我们的乐清家了。乐清家在三楼，只有一个公共小院子，爸爸买了好几个小盆栽，放在小院子那个专门的盆栽小园地里，让它们陪伴着我们。可是后来，对面邻居换了主人，在装修时把小盆栽悉数给拔了砸了扔了，把盆栽小园地给撤了。我们心痛不已，可又不敢说邻居，毕竟要以和为贵。不过，妈妈在装修工人扔东西的时候，及时捡回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方形平底花盆，放在离对面邻居家远点离自己家近点的洗衣槽和院落门口的中间，说让我种我想要种的花草。

    刚开始，我种的是山中挖来的古木根。古木根上有着四五株枝叶，我把这样的古木根埋在盆栽里，觉得非常之雅致。因为方形瓶底花盆是典雅的褐色，还有点古典的花型雕饰；而古木根来自高山之上，沧桑中带着倔强；四五株枝叶呢，在古木根上绿意盎然，别有一种蓬勃的生机。我把它取名为“病树前头万木春”。

    后来，我又把吃出的榴莲籽和枇杷籽等等在不同的季节埋在那小小的花盆里，让它们陪伴着“病树前头万木春”。记得好几次，妈妈都反对我：“这些籽还是扔了吧，种下去也长不出来的。”可是， 土壤总是回应我的殷切期盼，每次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把一棵棵小巧可爱而又嫩嫩绿绿的小苗苗从他的魔术屋里或隆重或悄悄地捧将出来，放在我面前。这时，我会蹲在那里，扯着嗓子喊：“姆妈——，快过来看，长出来长出来了……”而每次，妈妈也都很配合地从屋里跑出来跟我一起看，妈妈每次都边看边惊喜地赞叹：“哇，真长出来了，真好看。”

    我每年都会出去走走，偶尔，我都会带些小东西回来，比如雪山里的小石头，比如高原古镇里的花种子。小石头，我把它或摆放在阳台上，或者放在“病树前头万木春”旁边；而花种子呢，高原古镇里的老人告诉我说，它的生命力强适应性好，无论在哪里都能种出来的，我便尝试着把它放进土壤的被窝里，让它安睡，等它睡足，等它清醒，等它探出头来，等它对着我微笑……过了段时间，果然，我在小盆里发现了一个曾在古镇里让我惊鸿一瞥的影子——娇小柔弱却能开出那温暖华丽的桔色小花朵。

    今年六月初，我又把吃出来的利泄瓜籽给埋在土里，而它们也奋勇争先地从土里钻出来纷纷跟我说：“让我长得更好吧！”我突然想到了用竹竿给它们搭个架子，让它们有更广阔的伸展空间。于是就把之前从竹林里搬来的两根竹竿分成几支，靠在院门和洗衣槽中间那半高的小墙壁上。竹竿不够时，我又用绿色小绳子融入其中给它们做攀爬的楼梯。而半高的小墙壁上面呢，是铁拉门式的的栏杆，有着许多只蝴蝶的样式。等利泄瓜长得高挑起来，绿幽幽的身影，在“蝴蝶”之旁婀娜多姿摇曳生香的时候，这一切便如一幅画，如诗如梦，我暗自把它取名为：“一帘幽梦”。

    我不常在家，而我的“一帘幽梦”呢？妈妈告诉我说，楼梯楼道上经过的邻居们都会驻足观赏，有的邻居赞叹“真好看”，有的邻居看到了绽开的黄色小花居然开心微笑，有的邻居小孩看到了绿绿的小果子，就天天过来在一旁盼着数着果子有多大有几颗，还有个邻居阿婆居然就蹲在我的小花盆前把我那些刚长出或长得还可以的小瓜苗们给拔掉了，边拔边说：“拔了它们，那几株才用力！”……妈妈还告诉我说，她正帮我用心照顾着它们，在太阳炙热的时候，给它们阴凉给它们洒水，妈妈还说为了让它更“用力”，改用了洗米水给它们浇水……

    我听了妈妈关于“一帘幽梦”的述说，不禁在心湖里泛起了温暖感动的涟漪，并且由衷地感喟：“荷尔德林说‘诗意地栖居’，我们先人说‘天人合一’，我们的家园也正如如此；有了花草竹木的陪伴环绕相依，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感情、我们的邻里温情以及我们内心里那些天然纯粹美丽的魂灵，才有了皈依的和谐家园。”

    这样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