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奶 口述 南孔球 整理

    我离休后得到一种怪病，头晕，后脑发胀，失眠，整天昏昏然，而且还会发出咕咕的鸣叫声，似电滋波振动持续三四分钟，一日多次，有时晚间发作，老伴听得惊悸，难以入眠。到医院检查，医生难以相信。最后到上海的大医院受诊，一位教授说脑病看得多了，但从来没有发现会叫的脑病，而且医书上也没有此类的记载。正在此时难以说清病情时，倏忽脑里叫了起来，教授才信以为真，如此脑鸣，让人听到，在他医疗生涯中第一次遇到，大为惊奇，感觉不可思议。经仪器检查，教授也只认定是脑动脉或脑神经阻塞之类的毛病，经会诊仍是不解之迷，束手无策，开点镇静补脑药物回家休息休息。

    求医无望后，我跟别人学习气功，但也难见成效。其时，在一次离休干部学习会上，巧遇吴上弦老师，他说长山山顶庵教工疗养院开办老年大学，有诗词国画课，聘任倪亚云、张炳勋先生讲课。书画有怡情养生之效，不妨试试，也许对健康有益。当时我心想，自己是工农干部，虽然参加革命工作后，学习一点文化知识，但书画是高雅的艺术，自个儿是白纸，毫无半丝墨气，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也可笑。可反过来想想，整天愁眉苦脸顾虑自身疾病，倒不如跟老年人一起把时间置放在书画上，忘记病情，总有益处。于是下了决定，走进了课堂，虚心学问，勤学苦练。基础太差了，初学的确难以适应，摸不清头脑直发愣。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在学友耐心帮助下，刻苦努力，逐渐产生了兴趣。俗话说，兴趣是不见面的老师，终于尝到书画的滋味和初步的技法。

    我不只在课堂吟诗作画，在家中摆起画案，砚、钵、纸、笔架齐备，天天涂鸦。我家在四都陈坦，依山傍水，环境幽雅，空气清新，是养生的好地方。每日室内飘忽着淡淡的纸香、墨香，偶尔屋外小溪树林里传来几声鸟鸣，宁静而温馨。内心因书诗画少了喧嚣和浮躁，诗画也因内心的宁静添了一点儿书卷气。诗稿画稿越积越多，好比穷光蛋发了洋财，自我欣赏，我越看越高兴。

    我从六十四岁进老年大学，学习了三四年，结业后仍笔耕不辍。二十年多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你就感觉不到老去，因为每天心里都是快乐的。读诗、作诗、画画本身是一种享受。它能表达情感，也能净化心灵。不知不觉中，脑怪病无影无踪了，而且原先在游击战争中跌伤和后来的抗台风中腰部受伤，穿了多年的治疗背心“铁甲”，也随着病愈把它扔去了。因穿“铁甲”多年，故人给我一个 “铁甲将军”的诨号。有些人碰到我，不呼其名，干脆叫我“铁甲将军”取乐，我也以笑脸面对。今我己鲐背之年，仍在继续痴迷作诗作画，觉得越活越年轻，越活越健康，这都是托书画之福。前几年出了一本《石溪樵歌》诗画集，作品稚拙，可自得其乐。一次在老干部例行体检中，脑电图医师说我大脑完全正常，很健康，并问我以前的脑鸣怪病，在那里治好的？我送给他自己的拙作，说是它帮我康复的。这真是：

    韵学探求须底基，

    诗经源远早传奇。

    吕律阴阳声启迪，

    抗老防衰健体肢。

    吟诗作画治怪病

    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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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g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