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观察 S hiping ■王庆峰 虹桥镇飞虹南路一段人行道,坑坑洼洼十年无人修补,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水四溅,不少人路过时被“坑”,周围居民及店铺经营者叫苦不迭。前不久,其中一段长200余米的人行道被一家商铺的老板牵头修好,坑洼路面铺上了水泥,更新了地砖,方便大家出行,赢得众人叫好。(5月22日《乐清日报》) 坑坑洼洼的人行道,十年内竟然无人修补,这事可以引出很多思考,比如公权部门何以不出手援助,开发商们又何以脱离责任。但在我看来,最意味深长之处,当属周围居民的一再忍让和无助,而当有人牵头之后,效率又可如此之高。 如果放在政治哲学的视野下,这是一个隐喻——无政府主义认为,一个社群能相当自觉地管理好自我,前提是社群较小、流动性不强。人们不需要权威,做任何事是源于人性和自觉,比如,人们不做坏事是为了免于被社群孤立,人们去做善事是为了更好地融入社群。按照这个理论,当发生道路破损、伤及各方利益的时候,人们应该自觉去修补。 但是,人们没有站出来修路,而是选择了旁观和等待,这就造成了赤裸裸的悲剧。大家生活在一个社群内,当公共道路受损时,自己出资出力、携手修建,这难道不是最完美的选择之一吗?而当我们选择旁观和等待的时候,我们究竟是想参与其中,但又不想充当领头角色,抑或是说,我们连参与都不想,只是想搭个便车呢? 无政府主义的路径在这里行不通,是因为它高估了人性;而权威和国家产生的基础,正建在霍布斯对人性的“悲观”假设上。如同经济学假设,人们总是自私自利的一样,人们先要保护自我,“搭便车”“围观”心态才得以形成。基于这种假设,我们才能得出结论说,为什么勇气和权威是必须的,又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牵头做事。 在面对“修道路”这一事实中,诉求的路径有很多种:找政府和开发商,或者干脆自己动手修补。但自己动手,既要协调邻里之间利益,还要向政府打申请报告,搞不好自己赔钱还赚不到吆喝……思来想去,以个体之力承担责任,成本不小。所以,还是寄望于他人来发动吧,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再等等,等不及的话,还是要再等等。 这一等,即是十年。其间,给人们出行不便、扎胎伤车之类的伤害,加上为之愤恨而幽怨的情绪成本,早已抵得上修一条宽敞平坦的马路的成本。在搭便车心态中,低效、冗长的协调机制一览无余;而那个牵头修路的个体,即是权威的象征,他终结了这种散漫的联结,并使得修路成为可能。 如果我们能以这样的姿态观察人性,而且聚焦于群体性心态之中。在很多时候,我们能迅速找到解决事情的方法,比如在这里,一个人的出面牵头显得多么的重要。但是对于权威,我们也只是一种必需而已,如果站在反面,被膜拜和迷信了,自然又是另外一番情况。 (作者为研究生) “十年路无人补”中的隐喻和启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