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时光在岁月里不停地流走,日子在航程中迈开了步伐。秋天的景象尚未完全褪尽,落叶缤纷的十月已经过去,如诗般的十一月携着清澈高远的蓝天,悄然而来。
十一月,一般为农历十月,是指每年冬季的第一个月,含24个节气中立冬、小雪两个节气,古人称之为孟冬,又称小阳春。白居易的《早冬》诗云:“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描写的就是初冬时节的江南,天气晴暖,像阳春三月一样美好。但在北方,孟冬时节气候很寒冷了,曹孟德的诗《冬十月》,开篇即提到“孟冬十月,北风徘徊”。
十一月,是寒风乍起、万物凋零的寒冬开始之时,真是“一日秋风一日薄,黄叶丹枫恋枝柯。”初冬时节,庭院里的芙蓉和菊花还未凋谢,芬芳四溢,清香阵阵。树林里,日渐疏朗的枝条在阵阵轻风中时不时旋飘下几片叶子,它们正作着最后的告别,又铺垫出一条五彩缤纷的林间小径。熟柿子蒙了一层霜,光秃秃的枝条结满青枣似的星,风将它们擦得越来越亮。空旷的田野慵倦而安详地静卧在蓝天之下,成熟的庄稼被收割殆尽,丰收的果实全被收回庭院。但大地总是那么生机勃勃,新播的麦子齐刷刷地冒出泥土,油菜苗直起了腰秆,山茶花含苞了,枇杷花吐香了,新的生命轮回又开启了。
十一月,又是一个富有诗意的月份。初冬的清晨,地面上覆盖着一层洁白的清霜,朦胧的红日,氤氲的雾气,让人领略到的不是天气的凛冽,而是秋与冬融为一体的喜悦。历代文人因此写出了很多诗词,诗人陆游特别喜欢初冬时节屋顶上满是清霜的景象,赋诗《初冬》,展现了一幅令人心生美好的冬日画卷。“平生诗句领流光,绝爱初冬万瓦霜。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诗人赵必成的《十月梅花》:“初冬未见一片雪,先见梅开傍花庵。可是东君留厚间,早传消息到江南。”描写了初冬时节雪未下而梅花盛开的场景,诗人错以为春天来了。诗人刘克庄的《初冬》惟妙惟肖地描写了冬日里的美好,“晴窗蚤觉爱朝曦,竹外秋声渐作威。命仆安排新暖阁,呼童熨帖旧寒衣。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蓉菊满园皆可羡,赏心从此莫相违。”诗人看到暖暖的阳光洒在窗上,瞬间感到愉悦和温馨,冬日静好,家人围坐,灯火可亲,哪有比这更美好的?!
“细雨生寒未有霜,庭前木叶半青黄。”当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时,秋与冬已和谐自然地完成了交接。四季转换,白驹过隙,飘零的树叶将片片霜意带进了初冬,生命又在萧瑟寂静中开始蕴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