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柳市》 文昌阁投稿邮箱: liushiwed@126.com 秋风起,叶子黄,街上的行道树飘落了梧桐叶子,目光一直被落叶所吸引。落下的梧桐叶颜色艳丽,色彩斑斓,不像是枯叶。让人陡然生出即使是死也要美丽的想法来。这不是我记忆里的梧桐落叶。为什么童年里的梧桐落叶和这个落叶不太一样? 再往前走,拐弯走另一条街,到老市府门口。哦!原来是这样,这条街上有童年记忆里的梧桐呢。 先前捡起的叶子,和这里的叶子比较,一种叶宽,色彩斑斓,顶部却无端端地平了,似被人用剪刀剪去了似的。从老市府门口捡起的梧桐叶,却枯去了就是枯去了,好似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皮皱皱的,叶黄黄的,长满斑点,三个尖端,常见的梧桐叶,也是童年记忆里的梧桐叶。 脑海里突然响起:“梧桐叶也有不一样的,有一种叶子不是这样的。”对了,是哥哥和我说过的话。很小很小的时候,每到秋叶落时,总和哥哥拿起铁丝棒,去小学的操场上穿落叶。那时还没有煤球和煤气,烧饭都是用枯枝与柴。很多时候,小孩子们最乐意的事就是去串枯叶,把柴仓塞满。我总要跟在哥哥的后面,一起去串叶子。最大最多的叶子,是小学操场围墙边上的一排梧桐叶子。只要一天没去,就掉很多,踩在上面松软脆响。梧桐叶被太阳嗮得很干,适合串回家烧火。有太阳的日子,我们会很早去,一边晒太阳,一边坐在树下玩耍。玩到快吃饭了,就急忙穿上一棒梧桐叶回家。父母问去哪了,就说我去捡树叶了呀!看,这么多!于是父母就不追究到底去哪了,因为乖,为家里的柴禾煮饭做出了贡献。 哥哥是我的崇拜对象,他说什么我都觉得对。跟着哥哥学会骑自行车,也是在小学的操场上。哥哥总会骗我自己在我身后,抓好了,让我只管骑,然后偷偷地放手。转了一圈,发现哥哥居然在我前面,吓得哇哇叫。后来摔了跤,倒在泥地上也不会特别痛。就这样学会了骑自行车。哥哥说:“不摔跤,怎么学得会?”这话正确。那次是把爸爸的高头大马自行车偷出来骑,而矮小的我够不到座位,就踩在三脚架那里学会的。最多时候,是和哥哥拿着铁棒串梧桐叶,一条铁棒上谁穿得最多,常常拿起比较。一边穿树叶一边玩耍,时间总是很快过去。 只是毕业后不想回到那里。那里改变太多,梧桐树被砍了,哥哥也走了。所有的过往,就像这色彩斑斓的枫叶,虽然漂亮,却没有一个角。回去那里,再也不见我和哥哥的影子了。这些年,我把童年的记忆如剪去一角的枫叶藏起,是因为太怀念。若不是这几张飘落的梧桐叶,还不会触及小学时光,以及操场上那排梧桐树。那时的操场,一到下雨天非常泥泞。去教室,就要经过操场。大家都会沿着围墙走,踩着松软的梧桐叶,白球鞋就不会弄脏了。就算不是落叶时节,那边的泥地,有梧桐叶子挡着,不会很潮。雨天忘记带伞,从梧桐树下过。夏天太阳大,躲在梧桐树下乘凉。背书靠在梧桐树,娱乐围着梧桐树转。那排梧桐树,是我整个童年的依赖。 经过那么多年,再次见到梧桐叶,被勾起了无数的童年记忆。北京的哥哥,你可知道家乡的梧桐叶,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是你曾告诉过我的那样,缺了角的叶子。 ■孙建丽 梧桐叶里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