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议

    S

    hiping

    ■殷国安

    几年前，有一天我正心情不好，当时正是杭州飙车案开庭审理，读到律师为胡斌的辩护，我就忍不住笑了。原来，律师在要求对胡斌从轻处罚时，讲了这样一条理由：胡斌在中学期间得到过篮球比赛、足球比赛的奖励。你看，一个人犯了罪，连上中学时参加体育比赛获奖也成为从轻惩罚的理由，这不可笑吗？

    前天我的心情也不好，但在读到张曙光、苏顺虎案的新闻，特别是读到律师的辩护词时，我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笑了。（10月18日《京华时报》）

    律师为张曙光辩护时说了一条从轻处罚的理由是：张曙光为我国铁路建设和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应认定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这是可笑的。关于犯罪嫌疑人立功问题，法律上有具体的解释，无论如何，在过去工作中取得的成绩与犯罪嫌疑人的立功是两回事；而且，过去工作取得的成绩，怎么能成为今天从轻处罚的根据？这样的辩护词其实是可笑的，也是毫无效果的。

    不过，最可笑的还是苏顺虎的律师，他提出的对苏顺虎从轻处罚的几条理由都很有趣：一是，苏顺虎的行为没有给铁路部门或国家造成直接经济损失。这看起来是真的。苏顺虎利用安排铁路运输计划的权力，帮行贿人安排煤炭运输，损害的是其他煤炭生产者的利益，并没有损害国家利益。但是，难道没有损害国家利益就不犯罪？杀人强奸都没有直接损害国家利益，只是损害了其他公民的权利。所以法庭认为苏顺虎的行为还是严重扰乱了铁路货运秩序。

    更奇怪的是第二条理由：苏顺虎的受贿赃款未用于个人腐败和挥霍，几乎都用于儿子、儿媳的学习和生活。这真的奇怪了，受贿的钱用在儿子、儿媳身上，不是用于腐败和挥霍，也成为从轻处罚的理由？只要受贿了就是犯罪，与钱怎么用有什么关系？难道用于正常消费就正确？用于挥霍就罪加一等？没有这回事。有的贪官还拿出受贿款用于捐赠呢，但也改变不了受贿的本质。所以法庭认为，苏顺虎收受赃款用于其子和其儿媳的生活、学习只是其犯罪后对赃款的处置，并不能因此减轻其刑事责任。

    每当读到这些笑话百出的辩护词，我总怀疑这些律师的法律水平，他们的律师证是怎么拿到的？不过也有另一种情况，律师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但废话还要说，是为了向当事人表示，我尽力了，对得起你付出的律师费。于是管它有用没用的话都说一遍，是为了向委托者表示一个姿态而已。

    不过我还是希望律师不要作这些毫无法律水平的辩护。第一会让我们藐视律师的法律水平在一个普通公民之下；第二会削弱律师在维护司法公正方面的作用。如果律师在法庭上的辩护老是这么不着边际，法官会不会形成藐视律师发言的习惯概念？他们会觉得有些律师的辩护无需听，因为水平很差，说不出有价值的意见。我们希望律师的辩护很有法律水平，不但能促进案件审判的公正判决，还能发挥普法功能，而不是只能用可笑的辩护给公众纾解郁闷的心情。

    （作者为时评人）

    遇到烦心事，可读律师辩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