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安装工黄守禹

    夏日里的“清凉使者”

    我叫黄守禹，今年51岁，来自安徽金寨县，现住柳市长虹村，是一名空调安装工。

    眼下，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也是我们最忙碌最辛苦的时候，我们每天要在户外的高温下工作七八个小时，但我热爱这个季节，因为这个季节是一年中收入最充盈的时期。

    今天，我接了一笔大单子，七里港的一家海鲜楼订了16台空调，全部由我安装。我6点钟就起床了，泡了一大壶茶水，叫醒了儿子，带他一起去工地。儿子今年上高一，暑假来柳市玩，安装空调需要2个人配合，我就和儿子凑成一组，让他帮我打打下手，也能让他知道赚钱有多不容易，教育他好好上学，以后找个轻松的工作。

    我打量了一下海鲜楼的结构，准备先把2楼的空调装好。2楼有防盗窗，空调外机不能通过窗口吊下去，要搭梯子把空调拎上去，完全靠人力。比起高楼层，这间楼层更费力。按照顾客的意见，我先在室内打孔，我从工具包里拿出了30多斤的打孔机，接上电源，按下开关。电钻刺耳的响声立刻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音，水泥飞屑、泥沙烟雾漫天飞舞，弄得我满脸都是。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干这个活，不吃几口灰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我又忙着安装空调内机、接空调铜管，用户买回来的空调都是半成品，空调机器内部很多部件还没装呢。空调安装是门技术活，一般要3年才能学成，我安装空调已经有20年了，现在，无论是普通空调还是中央空调，无论是组装还是修理，都不在话下。

    打孔与内机安装结束，管道顺利从墙孔穿了出去，接下来，就是最繁重的外机安装了。现在小偷多，外机一般都是架在墙体上。挂式空调外机有七八十斤重，算是比较轻的了，中央空调外机甚至达到500斤，那时候就要用机器起吊了。我借来了梯子，一手拎着空调，一手往上攀爬，夏天的上午，日头猛烈，爬到2楼的棚子上时，我已是汗如雨下。搬上外机，其他事情就省力多了，打孔、固定支架、安装外机，最后回到房间里，打开空调，能够正常运行，一台空调就装好了。

    如果在高楼，就没这么简单了。我要爬出窗外，身上绑着安全带，将安全带的另一端拴在牢固的地方。助手将事先绑好的外机缓缓降下来，我一手抓住雨水管，一手抓住外机放到支架上，然后按照程序固定好。以前在上海，我曾经站在43楼的高空中安装空调，下面的人和车小得跟蚂蚁一样，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除了注意自身安全，还得看好工具，一把螺丝刀、一个扳手、甚至是一枚螺丝钉都不能往下掉，要是砸到路人或车辆，后果不堪设想。别看在窗外的是我，助手同样危险，如果我失足掉下去，他很可能因为拉不住我，被我一起拖下去，所以在屋内的助手比我更累，他身上系着两条命。以防万一，我们每年都买人身保险。

    到了下午，我的水壶已经见底了，今天把最难装的5台装完，明天就省事了。我跟儿子收拾好工具，收工回家。我在长虹村租了房子，每月300，虽然自己是安装空调的，却舍不得给自己装一台，每天回到家，烧几个小菜，和儿子一起吹吹电风扇，倒也惬意。

    夏天是空调销售的旺季，平均下来，我一天要装七八台空调，装完一台最少要1个小时，每天要工作10几个小时，其中有一半时间在空中“飘着”，衣服总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每安装一台空调提成是60元到100多元不等，旺季只有3个月，其他季节就很闲了。

    我在柳市工作了10年，除了柳市，我对乐成、北白象、虹桥等地的大街小巷也了如指掌。我们这一行，健康是最大的本钱，我的年龄算大了，不过目前身体还比较硬朗，还能多干几年体力活。等过几年做不动了，我就打算回老家，开一间店铺，过过清闲自在的生活。 ■林黛妃 陈梅摄影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