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弘美的《沉溺》

    ■草帽子

    夜很深了，带着恐惧和好奇交杂的叫人兴奋的情绪看川上的《四脚蛇》。一只来自中国的草席四脚蛇，据说能带来幸运。而我所联想到的只是蜥蜴，那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看着作者笔下的女人们为四脚蛇而做的一言一行，有种难受的情绪爬了上来。于是，还没关灯前，我就睡着了。

    川上弘美，目前日本最负盛名的女作家之一。她是一位描写与异物的融合与排斥的、展示了独特的女性幻想世界的特意作家。这是文学界给她的最公允的评价。

    看川上的作品，总是有种怕怕的好奇，恐惧又很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比如说《踩蛇》，被真理子踩了的蛇变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还住进了她家里。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宫本辉会认为那是个寓言。但是，这不是寓言，而是小说，读不出明显寓意的小说。叫人想起卡夫卡笔下的大甲虫。然而，也不同。川上弘美更感性，充满真实的气息。似乎，但有可触摸的温度。

    《沉溺》是本短篇小说集。里边有许多充满奇异幻想的故事，也有一些以柔和的笔调刻画女性意识的篇章。但是，我最喜欢的是《踩蛇》。那种既沉沦又害怕，既欣喜又逃避的微妙心情，使人感觉既不协调又很舒服。

    在更为久远的一千多年前的平安王朝时代，在中国文学的影响下，同为宫廷女官的紫式部和清少纳言分别写出了日本女性文学的开山之作《源氏物语》和《枕草子》。第一次有意识地提出了大和民族的审美特质——物哀和幽玄，千百年来哺育和滋润着日本的审美情趣。

    《睬蛇》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写的一篇散文。最后写的是：我发现自己光光溜溜地，成了一条蛇。描写的是在雨中的感觉。但是我不喜欢蛇，更不要说踩到了。

    故事的结尾主人公和蛇“就这样势均力敌地相互掐住对方的脖子。”

    再次翻阅《故事开始》。再次在作者的笔下蜕成雪子。捡到模子的雪子，慢慢地爱上了模子。总是叫他“三郎”。因此拒绝了交往多年的本城君的求婚。是什么让人们彼此疏离，却和模子没有隔膜感？

    《雨声》是我喜欢的篇章之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发生了很多很多。两个人去虾蛄店，以及回来的途中发生的事。描述中交织着对叔叔的回忆。一直是错觉，亦或不是错觉？生命本就如此吗？有些看不清，无论是当时，还是事后回忆，都无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