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味 Y uedu 此书作者缪哲出身北大,是国内著名的艺术史学者,曾在《南方周末》、《读库》、《读书》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多篇作品,话题兼及时事、历史、艺术、文学、教育等等方面,并译有《瓮葬》、《钓客清话》、《塞耳彭自然史》、《美洲三书》等作,获得知识界、媒体圈的高度评价。 书末压轴的谈艺论学的文字并不如缪哲自谦所言“是与书画界朋友的应酬,没什么意思”,他主攻美术史,又不惮在谈艺里夹带自家见识,比如他议论名士的野与雅士的伪;探微宋人书画里的党争,颇有见地。只是他好像守着电话写文章,那边朋友的酒局牌局催得紧,这边只好点到为止,止于大叩小发,不扣不发了。 ——瘦猪 缪哲自幼读古书,后来又涉猎了英国17、18世纪的诗文,能融会贯通。既不拘泥于旧思想旧风格,又不食洋不化,故能在知堂那一代文人久已其萎之后,克继绝世而有所标新立异。究其原因,除个人天分外,实得益于自幼勤奋读书识字。 ——刘皓明 缪哲和你我一样,生长在雷鸣时代。从不得不听的大喇小叭,到报纸或课本上的长檄短移,话如追凶,字必讨命,再配上人心的七窍去六,世情的百态归一,权力的自鸣得意,庶众的喧哗骚动,骨肉相残之间,哪里有游刃的余地?我们这个年岁的人,眼耳鼻舌,不是磨得尖刻,就是磨得迟钝,再提什么文字趣味,谈何容易!罗斯金说,庸俗的本质就是感觉的丧失。善哉斯言,痛哉斯言,感觉的流失,自己觉察不到,站在精细或广大之前,如尚有一分半分的失魂落魄,已算是前缘未绝,天大的福气。 ——刀尔登 世知缪哲,以其学与文,看多了学而不文,或文而不学的,见到一个通才,就赞叹上去。但文学文学,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黄,若非自处以高,手举得再高,至多也是摸不着头脑,若是别无怀抱,又何以别有一番滋味?哪个作者不想终老于文章学问之间,一旦生遭盛世,海内砥平,沟死沟埋,道死插牌,无不安泰,便不必以归处为意。哪个人不想过小日子,但生在1960年代,长在1980年代,未老先衰在簇新的21世纪,这小日子,也难过得死心塌地。故放下色斯之志,断断续续,写些格物的文字,缪哲之志,固不尽此,缪哲之能,亦不尽此,但他不是个勉强之人,有一搭没一搭,载行载止,而已而已。按下性子,化大为小,不可说的不说,说起来没意思的也不说,穿得过这机梭的,才染以文章。作者不说的,评者也不该多嘴,单说这块布,经纬是好,所以我内举不避,跟你推荐织工缪哲,和这本《祸枣集》。 ——刀尔登 小学教师教学生作文,都会说:“怎么想就怎么说,怎么说就怎么写”,似乎简单到无须多讲。然而缪哲认为,其实不然。首先,“怎么想”就不易,“想”靠语言,语言并不像人常说的,是思想的工具:它就是思想。不会“怎么说”,就不会“怎么想”。 ——雕刻时光 “民国范儿”现在成了流行词语,缪哲对何兆武的《上学记》的评论,适可作为对此的反应。针对许多人读罢此书歆羡于民国时期军阀治下的所谓教育自由,缪哲却看出,其时教育、知识界中人,固然有放言高论的自由,乃于以此来博大名,然而,无知识的小民,却辗转呻吟于战乱之中,他由此总结出一个规律“小民不幸学术幸”:当政权衰弱管不了事时,有力者放肆,无力者憔悴。而教育、学术的自由,只不过是放肆的余事。等政权强了,事事管得住,小民可得喘息,学术的自由却又没了。 ——错乱的记忆 (黄崇森 整理) 《祸枣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