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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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鱼探卵

    ■赵顺龙

    乐清西乡俗语“团鱼探卵”是指某一事情尚未搞定，还在试探的过程称作“团鱼探卵”，可谓十分生动形象。

    乐清西乡河网交错，河道纵横，我家住的小镇附近有几个村庄，有的农户在农忙之余也捕鱼， 北白象西漳村老黄叔被称为“戳团鱼”的能手。团鱼即甲鱼，在现代汉语词典中雅称“鳖”。这种爬行动物实在是给农村生活增添了许多情趣。

    冬天，团鱼会沉睡在水底三四寸厚的泥沙里，只把头透着水流探出泥沙外，眯住眼睛。老黄住在西漳村河畔。老黄干这个行当有三四十年，把团鱼的生活习性摸得一清二楚。他首先试探水底情况，水底若是清一色的淤泥，则另觅它处。因为团鱼喜欢沙子，愿意蛰伏在松软的泥沙里。老黄戳团鱼有绝活，用手中的鱼叉上上下下去戳河底，如果感觉手中的鱼叉滞重黏稠，那十有八九有收获了。

    如果戳上来的是小甲鱼，老黄就观察它的周边有没有伤口。团鱼是烈性动物，对弱小同类也会攻击。如果小团鱼腿上有伤口，那意味着附近肯定有大团鱼，他就会耐心探索，预测、判断大甲鱼的栖息地。老黄判断的准确率很高，两把鱼叉同时在水中比画，大甲鱼则无处逃遁。

    装甲鱼的网袋用绳子织成，有的下面撑一个脸盆。那时我很佩服老黄戳团鱼的本领。据他说要是手指被团鱼咬住，它绝不罢休，要待来年惊蛰响起雷声才会松口。或许真有其事，因为这家伙行动迟缓，但其性烈。

    随着工业的发展，团鱼生存环境恶化，如今河流不再清澈，而且河水变黑，河床变窄，乐清水域里很难见到团鱼的踪迹，老黄戳团鱼的叉子也束之高阁了。